离忧

【k莫】人生若只如初见(根据视频《此生契阔与子成说》改编)

(五)瘦尽灯花又一宵


经过几日周转打点,纳兰终于有了机会。他买通宫人,乔装成送饭的小太监混入印月阁。


每踏上一层阶梯,都会令他感到焦灼又漫长。“山一程,水一程,身向榆关那畔行。夜深千帐灯。”


思念的人正负手而立,凝望雕花小窗,轻轻的吟诵着他写的诗句。


纳兰尽量压抑自己的心绪,朗声念出:“风一更,雨一更,聒碎乡心 梦不成。故园无此声。”


声声相叠,打破空旷的孤寂。“纳兰——?”


南弦月的嗓音还是熟悉中的清脆,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和终于见到希望的光芒。


“小月”纳兰捧起他的脸,眼中是无尽的情深和哀伤:“你瘦了。 ”
南弦月瘪起嘴,憋着眼泪。


纳兰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,习惯性的捏了下他的鼻尖,矮身坐在地上,把方才放下的 食盒一一打开:“瞧我给你带什么了。”鼻音却重了许多。


南弦月侧过身趁纳兰专注摆饭菜时,偷偷的抹了把朦胧了眼睛的泪花,他吸吸鼻子,靠近纳兰坐下。“糖醋排骨。”


南弦月拿出一块,模样很开心的吃起来。纳兰注视着,一刻也不想移开,就像守候着自己的小小幸福。


吃的正香的南弦月想要偷瞄纳兰一眼,却对视上他的目光,只好羞涩的躲开。


纳兰不想让重逢看上去像分离,他拿出了两个布偶。


“小月,你看。”
“是我们的布偶人。”


纳兰面带笑容一手拿着一个,学着南弦月的样子,精简的演绎着那场青梅竹马的戏。


“小月,安心等我。”

(六)比翼连枝当日愿


京城的繁华令南弦月瞠目,以前每走一处他都会被安置在郊外或者乡下,那些富丽的亭台楼宇,闪耀的觥筹佳酿也只从戏中听来。


处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,总会觉得和江南的热闹不同,说不出来是陌生还是忐忑,亦或是天子脚下的敬畏。


纳兰对这一切倒是充满熟悉带着南弦月直奔城中的醉仙居。


那里的老板似乎是认识纳兰,笑着把他们迎上二楼雅间,南弦月听到老板称他为纳兰大人。


芝麻卷,七彩糕,酸菜鱼……还有中间最期待的糖醋排骨,南弦月立即散去心中的不安,摩拳擦掌,不知道先从哪里入手。


纳兰看出了他的心思,为他夹了块糖醋排骨:“来,尝尝看。”
南弦月刚要伸手,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筷子。


他似乎用的别扭,手离的很近。但看在纳兰眼里,却笨拙的可爱,民间有言,用筷子离的近,是想离家近吧。


正当纳兰恍惚沉醉时,几个盘子已经见空。南弦月伸出舌头舔舔嘴角,笑着拍了拍肚子:“我真的是好满足好幸福啊。”


纳兰探过身,用一旁的帕巾为他抹去唇上的油污。


“小月,今天是什么日子知道么?”


南弦月认真的思考数着:“八月十四,是什么日子。”


“是八月十五。”


“中秋节?”


“对,晚上带你去摘星楼。”


“哦。”


“怎么了,不开心?”


“也不是,就是有点想师父他们。”


“他们一定会很好的。”


“嗯,我知道,我喜欢跟你在一起。”


南弦月的笑容干净纯粹,弯起的眉眼,有着少年玲珑剔透的美好。摘星楼是前朝一位帝王为他的宠妃修建的行宫,楼阁高耸,向上望去仿佛直入云端。


纳兰带着南弦月登到最顶端,那一轮满月就挂在天边,似乎伸手就可以够到。


南弦月双手扶栏忍不住感慨:“还是满月美啊。”


“不及弦月。”


纳兰倚在他的身旁,也望向远方倾吐出声。


南弦月回味过纳兰方才的话,偷偷的傻笑。晶亮的眸子像是把所有的星星收藏。


“纳兰,为什么要叫摘星楼,是因为把星星都摘掉就可以看见月亮了?”


“是啊,危楼高百尺,手可摘星辰。把星星都摘掉,就没谁可以与明月争辉了。”


“哈哈,你竟瞎说。”


“是戏里听来的。”


那晚,中秋月色美得令人沉醉,纳兰忍不住摘去他的帽子散开他的发尾,当青丝抚过掌心,绕过脸庞,纳兰在南弦月的额头印上了一个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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