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忧

【k莫】人生若只如初见(根据视频《此生契阔,与子成说》有感而编)

(2)


上元佳节那天,没有月亮,天阴沉沉的,但人间却灯火通明,挡不 住的热闹。纳兰为南弦月编起辫子。

“皇宫很大么?”

“大,好吃的也多。”

南弦月偷笑的舔舔唇角,眉眼喜滋滋的。

纳兰继续说:“宫里还请了戏班子,就是不知道唱的哪一出。”

“有的吃,又有的看,真好。”纳兰坐在与皇上相近的位置,南弦月站在他身旁,像个府上小厮。

纳兰对他耳语:“我们先听宴,等完事儿后,带你去吃御膳房的”
南弦月笑着点头。几番歌舞后,又猜灯谜,南弦月也跟着想,谜底没对上懊恼,对上 了又眉开眼笑。

纳兰猜得最多,对子也对的比别人的好。南弦月骄傲极了,小脸也神气的扬起来。对面的张廷之盯着他们的方向,嘴角挂着一抹阴沉的笑。

精彩的戏剧终于来开了幕布。

“是师父他们的。”

南弦月轻轻说出口既有惊喜,又有慌乱,不自觉向后缩了几步。
“你师父的?”纳兰看着南弦月紧张的模样笑着宽慰:“放心小月, 有我在,到时候跟你师父说清楚。”

“嗯,他现在应该是在幕后面呢吧。”

前两个都是比较缠绵的文戏,类比于西厢记,牡丹亭。南弦月不太 喜欢只顾着和纳兰说话,不成想皇上却听得认真,尤其是望着台上 的红衣花旦出神,像是在思念着什么。

第三场终于是武戏了,纳兰听着配乐,总觉得不太对劲儿,台上的武 生没有唱词,来来回回的翻腾,待到中间时段的转折,纳兰终于听出来, 这分明变成了荆轲刺秦,他不由警觉起来。

也就在这煞那间,从台上飞出两枚细银针,纳兰眼疾手快翻跃而起用刀鞘挡 下,待其他人反应过来,纳兰已经和窜出的戏子打斗起来。

皇上退后几步并未露出惊慌之色,反倒是身边的总管着急而又失措 的说:“快护驾,护驾。”

张廷之这才一跃而起大声嚷嚷道:“快保护皇上,拿下这群反贼。 ”
皇上愤然道:“给朕留活口。”

大批侍卫纷纷赶到,不多时,登台的未登台的戏子们一一被降,但其中未有班主,也就是南弦月口中的师父。

突如其来的变化,南弦月来不及想清楚,他只知道现在跪在当朝帝 王面前的是他曾经朝夕相处过的兄长们,刺杀皇上,会被杀头 么。

皇上走下来,低沉着声音道:“通通打入死牢,听候发落。”

南弦月心里一紧,焦灼的望向纳兰,纳兰对他摇摇头,南弦月心里 明白,只能难过的地下头。

张廷之来到皇上身旁,躬身道:“启奏陛下,还有一人。”皇上疑惑挑眉:“哦?”

“就是他,前朝皇室遗孤,朱樾。”

张廷之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南弦月。

一众人等纷纷望去皆惊叹。

“胡说八道。”纳兰脱口而出,才觉失了礼数,向皇上道:“启禀 陛下,他是所请在府上的老师,一直在臣府上吃住,今日之事,不曾参与,也并不知晓。”

“纳兰将军,”张廷之转向他:“你为何这样说,像是早就知道他 和他们的关系,南弦月,南家班,对么?”

纳兰不予理睬继续对皇上道:“小月师傅曾生活在南家班不假,但这些人 的事情,他一概不知,臣自然也不知。”

张廷之道:“一概不知就可以撇清所有关系么,他可是前朝余孽。 ”

纳兰道:“你有何证据。”

张廷之道:“他们就是证据。”说罢挑出一个一直发抖的,强行掰断其手指。

南弦月心疼忍不住惊呼:“师兄——”他忙跪在皇上面前哀求道: “皇上原谅他们吧。”

张廷之厉声道:“他是谁。”

那人痛呼,一阵锥心刺痛后:“我……我们少主,南……不,朱……朱樾。”

皇上看了眼南弦月:“都给朕拿下。”

纳兰情急道:“皇上明鉴,张大人那是屈打成招。”

皇上沉思片刻,突然道:“既然张爱卿早就查清该人身份,为何现在才 说,方才要不是容若,想必朕早就命丧黄泉了吧。”

张廷之立即跪下却并不惊慌,看在纳兰眼中似是要有准备应对,果不其然,只听他道:“因为该人一直养在纳兰府,臣也不能肯定是他 ,只是之前坊间有所谣传这前朝遗孤之事,模凌两可怎能向皇上提及,但今日这戏班是贵 妃娘娘从江南请过来的,臣和诸位大臣一样也未能料到能发生刺客一事,方才两相结 合,又大胆的试探了他们,才确定的。”

“把他的头发散开,给朕瞧瞧。”皇上居高临下逡巡了几眼南弦月和众戏子轻蔑道:“就凭你们,也敢觊觎朕的江山。”

说罢,摆驾离开。

南弦月被两个侍卫托起,喃喃自语: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。”

他不愿 意看纳兰,不想给他任何眼神的对视,哪怕是担心和挂念。

他虽然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诸 多事情,但联想起以往经历,便也了然,眼中不觉泛起一丝哀伤。

人群散去纳兰仍旧空空的立在原处,回想方才眼睁睁凝望南弦月离去地背影,痛感无力。


(3)


皇上未临朝政,纳兰数次要求面圣,都被回绝。

只能心急如焚的侯在府中等待消息。

几日后,并未捉住在逃反贼也就是南家班班主,皇上颁布了大概如 下旨意,将前朝皇子朱樾圈禁印月阁,梳前朝发,着前朝服,以此 示天下人,彰显皇权。剩余人等,终身囚于刑部死牢。

又复了几日,京城暗自潜伏的两个反贼分舵全被清缴,由张廷之出任,当场处以极刑。

但当日张廷之有意牵扯纳兰家,皇上并未采纳,只是把纳兰容若暂禁府中。

得意南弦月性命无忧,纳兰终是松了口气,他都已经做好了劫囚的准备,幸好听从姐姐送出的口信,才按耐不动。

只是这曾经欢闹的府中仅剩下一片惆怅。

我是人间惆怅客,

知君何事泪纵横,

断肠声里忆平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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